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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當小孩子太難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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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當小孩子太難了

陸東平繼續道:“布票每年隊上算工分的時候都會領到一點,我那邊還有點補貼,我們家的票比別人家都寬裕一點。天也越來越冷了,你跟爹,我瞧著好些年都沒做棉衣了,原來的棉衣洗的布都捋了。等閑了就裁兩身,沒有棉花的話我給想辦法。布票也會過期,布買回來不用,放久了也會朽的。”

張紅英張了張嘴,半天才應了一聲:“那,等閑了再說吧。”

她也不知道陸東平怎麽突然就想起說做衣裳的事情來了。細想一下,家裏確實好長時間沒做過新衣裳了。一家子五口人,每年的布票就那麽點,多久都湊不夠一身,給這個了那個沒有,都是個事兒。不只是衣裳,被子也是一樣,床上的棉絮都是這些年陸陸續續積攢出來的,倒還是挺暖和,只那被裏被面都是拼湊的,早就沒了樣子。

布票這東西也不能久留,但是布能,她箱子裏面還是有點布的,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根本就沒記起來這回事,被陸東平這麽一提醒,倒是想起來了。想起來又犯了愁,她納個鞋底子做個鞋子能成,做衣裳,她還真沒那本事,少不得要去麻煩人的。

陸東平有他自己的盤算,他不能直接跟張紅英說要給陸東臨和陸春娥縫衣裳,自家娘是個會過慣了的,喜歡攢東西,要說給兩個正在長個子的人做衣裳那一準不會答應,但是說給她和陸明江做衣裳就不一樣了,那是關心和孝心。

她心裏舒坦了,也不會真的就給自己做了,她會先考慮老老少少,最後才是她自己。

所以,提了一嘴之後他就再不說了,起身去了屋裏。

溫婉抱著被子團成一團,也沒睡著,就是腰酸手疼不想動。

陸東平進屋,脫了上半身的衣裳坐床沿上,一條腿在地上一條腿在床上,伸手在她胳膊上揉了揉,又把她的手拿起來瞅了瞅,沒起泡,倒是先前腫起來的地方還沒完全消下去,小丫頭的肉皮是真的太嫩了。

他深有體會。

夜裏稍微一碰,那身上就是深深淺淺的印子。

溫婉翻了個身喊了他一聲:“陸東平,飯好了喊我,我瞇一會兒。”

陸東平應了一聲,伸手給她揉了揉:“睡吧,一會兒喊你。”目光落在露在被子外面那白嫩纖細的腿上,只覺得口幹舌燥。

早上起的早,幹了一早上活沒停,溫婉這會兒是真的乏了,合眼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。

陸東平去了外面,趁著這會兒得閑挑水劈柴。

張紅英餵了豬回頭四處也沒瞧見溫婉的人,問了一聲:“婉婉呢?”

陸東平坐在墩子上沒擡頭:“屋裏歇著呢!”

張紅英朝那屋裏瞅了一眼:“停會兒可就吃飯了,你讓她吃了飯再睡,不然剛剛瞇著又要起,歇不好下午得頭疼。”

陸東平應了一聲卻沒動,顯然是沒把她說的聽進去。

碴子粥好了,陸東平給溫婉晾了大半碗在那裏,自己先吃了。

陸春娥問他:“哥,嫂子呢,怎麽不見來吃飯?”

“燙,先晾著等會兒喊她。”

陸明江在門墩上坐著,擡了擡眼皮繼續往嘴裏扒飯,吃著飯,跟張紅英說著閑話,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老二陸明旺身上。

“昨天我聽大哥說的,說托人帶信了,春樹相中了個對象,對方也喜歡,冬月裏打算辦酒。”

張紅英沒放在心上:“辦酒就辦酒唄,東平辦酒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都沒來,托人捎了一塊錢回來,我再加兩毛,回頭大嫂要去就讓她幫著捎過去。”人沒來,禮來了,一塊錢的禮是大禮了,但是她張紅英也不是出不起,連本帶利的還回去行不行?

陸東臨在一邊嚷嚷:“娘,為啥不去?一塊二,你送這麽大的禮居然不去坐席,你不去我去啊,我請假我也得去,送禮不坐席得多虧啊?”

張紅英瞥了他一眼:“吃你的飯,大人說話小娃兒家少插嘴,咋哪哪都有你的事,家裏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?去你二伯家坐席,想啥呢?”

說起這個她心裏就有氣,陸明旺跟他們走動的不多,她跟李桂芳關系也不是很好,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是親兄弟,陸東平的親二伯。陸東城結婚的時候一家子拖家帶口的都回來了,不管愉快不愉快起碼都來了。等到陸東平結婚,不曉得是啥意思,就讓人捎了禮錢回來,鬼影子都沒有看見一個,這不是瞧不起人這是啥?

陸東臨不服氣的癟嘴,他說啥了,咋張嘴就拿他撒氣,大人真的太煩人了,當小孩子真的太難了,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。快點長大吧!

陸東平沒管這檔子事情,端了飯進屋喊溫婉。

溫婉睡的迷迷糊糊的,被他捏來捏去楞是給捏醒了,捏的一身軟巴巴的更不想起了。

睜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,伸手:“抱!”

陸東平好笑的看著她,伸手把人抱住:“睡迷糊了?大白天的勾引我?”

溫婉不滿的捶了他兩下伸手捧著他的臉張口就咬在了他的下巴上面。起床氣,相當的大。

陸東平嘶了一聲,手一松就壓了下去,將人摁在床上狠狠的親了一通,親的溫婉徹底的清醒了,嘴唇火辣辣的疼。

推了半天陸東平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起身:“先欠著,等晚上,看我怎麽收拾你。”

溫婉這會兒仗著青天白日的,知道他不敢亂來,伸出白嫩的腳丫子踢他,挑釁之意十足。晚上,晚上再說,欺負人她就哭,哼╭(╯^╰)╮

在屋裏吃完飯,陸東平收碗出去,溫婉也不再睡了,起身換了衣裳坐在寫字臺那裏準備明天的課,沒寫到幾行,陸春娥就在門口喊了:“嫂子,走了,上工了。”

溫婉應了一聲將鋼筆給蓋起來出屋鎖門。

砍稭稈的剪刀被陸春娥放在筐子裏面背著,她空手。陸春娥瞅了她兩眼,還沒開口,陸東臨就嘴快的問了:“嫂子,你嘴咋腫了似的?”

溫婉一楞,臉頓時火燒火燎的,轉過頭道:你哥晌午把辣椒給我放多了。”

陸東臨不滿的嘀咕道:“不是知道你不能吃辣嘛,我哥一天天的腦子裏面都裝的啥?”

陸東平走在後面挑了挑眉沒吭聲。

到了地裏又是一番熱鬧,晌午誰家吃的什麽飯都要拿來說半天,說完了,張紅英才問:“我咋沒看見王明芳?”

周蘭花道:“王表嬸晌午下工的時候摔跤了,腳脖子扭了,下午請假不來了。”

張紅英嗤笑:“幾十歲的人了,走大路還摔跤,她腦子裏估計就想著怎麽編排人,就沒想過看路。”

說完,瞅著周蘭花的肚子:“蘭花,你這都顯懷了,上下的可得註意點。”

周蘭花笑著應了一聲:“謝謝表嬸,我曉得。”她是收麥前懷上的,現在才剛剛四個月,身子還沒那麽重。記分員這個差事,她不幹,多的是人幹,可不敢隨意耽擱了,就是生了坐月子,她也得想辦法請假找人代替一下,可不能就這樣從手裏給溜了,不然,這麽輕松的活哪裏找,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

陸東臨跟陸春娥在那嘀咕:“就說了嘴巴要積德,報應的可真快,摔的好,叫她十天半月不能起床,免得整天瞎比比。”

陸春娥的兩只手不停,聽了這話瞥了他一眼:“你知道她是什麽人,自己可千萬別那樣,該說的說,不該說的少說。男人要是長張一張是非嘴,比女人更可惡。”

陸東臨並不領情,不想聽的話他只當人在放屁。

到了快下工的時候,陸東平估計著再背最後一趟就差不多了,將背簍丟在了陸東臨那裏,漫不經心的去了溫婉那邊。

溫婉砍稭稈的活還早著,幹這個活的並不多,看面積,估計明天還得幹半天。

陸東平下來,她停下來直起腰緩了口氣:“要結束了?”

陸東平接過她手裏的鐮刀:“嗯,差不多就最後一趟就背完了。”

溫婉看著空下來的手:“你拿鐮刀幹什麽?給我吧,你好歹歇歇。”

她砍稭稈也就是胳膊酸腰疼,但是背玉米,那是實打實的需要力氣,累著呢!

陸東平回頭瞅了她一眼,嘴角上揚:“心疼我?”

心疼,那是肯定的。

但是。

溫婉踢了他一天:“胡說什麽呢!青天白日的你正經點。”地裏那麽多人呢,叫人看見了又這那的。

陸東平不逗她了,拿著鐮刀麻溜的砍稭稈。

他也不是全部整齊的砍過去,而是挑那種桿子發紅發亮的,掐頭去尾 ,一會兒時間竄了一臺地,砍了不少出來。

“你砍這個幹什麽?”

陸東平抽了一根給她:“這個能吃,挺甜的,試試看?”

溫婉借過來又還回去:“能吃的話拿回家吧,刀給我,還沒下工呢。”

陸東平把鐮刀給她,夾著一捆稭稈去了下面地裏。

陸東臨看見他夾著的稭稈眼睛發亮:“哥,給我一根!”

陸東平將稭稈靠在邊上:“好好幹你的活,回頭得閑記著照著這樣的多砍一點。”

陸東臨沒反應過來:“有幾根嚼一下就行了,又不能當飯吃。”

陸東平邊裝玉米邊道:“不能當飯吃,但是能泡柿子,你不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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